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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杂音-1

不安的杂音-1

时间、先暂停一下。

若在完全不解释上下文的情况下直接进入一场战斗的正中间,想必令谁都会满头雾水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实际上,就是因为想要避免这样的情况,这里才会有这样的一个静止轴。所以就请将此当作是舞台剧的幕间吧,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僵硬已久的身体、和坐在附近的观众们打声招呼交流一下意见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过,若要追溯前因,那就不得不谈到那些碎片……

…啊,对了对了,根据这个时代的认知,好像将其称为“绝对能力”?

嗯,那么就让我们从绝对能力这里开始吧。

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对这种超出常理和逻辑的存在都一无所知。但是,这并不代表绝对能力不存在——驾驭绝对能力的人,虽然也有特例,但绝大多数的都是睢者,而两者的共存也互相为各自留下了确实存在的证据。

那么,什么是绝对能力呢?

哎呀,这应该是在接下来剧中会说明的东西,但在这里稍作一下解释也无妨。

首先第一点:绝对能力是没有工作原理可言的。

这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可能会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魔法大界体系默认的一个法则就是所有魔法和术式都必须拥有一定程度的魔力和效果之间的共鸣关系,换句话说就是所有的魔法都必须能被解释清楚。

然而,绝对能力本身就不存在于这个体系中——即便是最高等级的艾柯萨也不足以用来形容绝对能力。这就代表着,绝对能力未必一定要遵守魔法大界体系定下的规矩,而就连某位哲学家也说过:“存在的即为合理的。”

绝对能力是“概念”,极度单纯的概念。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有魔法和术式都是在体现不同的概念,比如火系魔法是“温暖”或“破坏”、水系是“轻柔”或“纯净”,如此类推。但是,绝对能力并没有在体现任何东西——绝对能力本身就是它们各自代表的概念。

比方说,“绝对的创造”是创造的概念。所有召唤系魔法和炼金术都是在体现并折射这种概念,而因为是和绝对能力相对来说更低级的魔法,故会受到更多的限制,比如等价交换的原则。然而,驾驭绝对的创造的睢者并不会受到这种限制的困扰。

但是,绝对能力也并非无所不能的——它们也有限制。

第二点:绝对能力的限制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如果将绝对能力整体认作为一个不同的独立系统,那就代表魔法大界系统中存在的法则并不都能照搬过去。但是,若是一个完整的系统,那就必然会存在例外与限制,而对于绝对能力来说这些限制就是能力覆盖范围之内的“盲点”。

在绝对能力中,这些盲点的体现方式是因人而异的。

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这些盲点的出现基准和原理是什么,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它们和相应的睢者本身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

将这种关系称作戏剧性也罢,恶趣味也好,主观和客观意见的差别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没有人能否认一点:正是因为这些盲点的存在,绝对能力才是“绝对”能力。

为什么呢?呐,不用想得太死板,尽管以开放的态度接受最简单的事实就行了——绝对不代表完美,也理所当然达到不了完美。

若将完美比作百分之一百,而绝对是无限接近于这百分之一百的概念,那绝对也永远只会是“绝对”,不管再怎么接近,那最后的一点还是会将其限制在饱满的境界之外。

这种颇为自相矛盾的本质,从某种方面来说,和本身就存在着悖论的睢者们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于是,这也和第三点息息相关呢:至于绝对能力觉醒的关键——啊,抱歉,不知不觉说得太多了点,而且看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这一点就请在座的各位自己去琢磨吧,反正剧中之后肯定也会有答案的。

那么接下来,命运的风向标究竟会指向哪个方向呢……

“——我不能接受!”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成为了两人之间冲突的导火索。

珀尔纵身跃向空中,将仪装剑指向下方,径直朝那希伦斯刺去。那希伦斯往侧面一跃,以分毫差距躲过,而他原先站着的地方则受到了毫无保留的全力一击,顿时石块纷飞。

……毫无疑问,这是对方已经认真起来了的证据。

“喂、喂!珀尔,你这是在干什么?!”

“少啰嗦!”

黑发少年怒吼道,将剑从地面拔出,剑身随即被一团耀眼的橙色火焰笼罩住了,散发出来的魔力大得惊人。

看到这一幕,那希伦斯不禁想起了去年和珀尔的那次过招…不,这次很明显十分不同。不论是从魔力、剑技还是力度,珀尔确实今非昔比,要说看不出来进步那绝对是在自欺欺人。

“那希伦斯,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人是你才对吧?”

这时,站在一旁的塞巴斯顿开了口:

“从刚才开始就只会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快点,把你的剑召唤出来,给我认真地打!”

“可是学长!这、……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方向你进攻了,你要将此认作是针对你的挑战——好好接受吧,让我看看你的进步和训练成果!”

那希伦斯咬了咬牙,他从余光中看到珀尔已经做好了下一次进攻的准备,而且这次采取的大概会是不容易被侧面躲闪的中段攻击。他握了握拳,并皱起了眉头。

……犹豫。

是的,他在犹豫。

就在刚才,在塞巴斯顿宣布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后,珀尔不知为什么突然火冒三丈,当场对自己的学长提出了质疑。那希伦斯也还在对塞巴斯顿的话一头雾水,但很显然这时候不应该呆站着不管,他于是上前劝架,却被珀尔一手推开,然后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内,局面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珀尔脾气古怪是全年级公认的了,但那希伦斯总认为不循规蹈矩也该有个限度,而且在和他交谈过几次后也知道他本质并不坏……说到底,珀尔很可能是和爱丽雅那样,只是有些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一些想法而已。

所以,那希伦斯现在还很确信:这里面绝对有什么误会,然而……

“你还愣着干什么?!”

珀尔恶狠狠地说道:

“我先警告你:这次可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我不管你是什么睢者啥的,决定强弱的唯一方式,就只有看谁先倒下!”

“不、你先等一下——”

“——听好了,我来这里的目标之一,就是要亲手打败你!”

伴随着火焰的滋滋声,珀尔的话传达出了一种威慑感。

而正是那种威慑感,让那希伦斯意识到了……对,误会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对方是真的想要打,那么……

“那希伦斯,我劝你还是别小看翊昂同学比较好。”

塞巴斯顿这时补充道:

“我之所以让他加入学生会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进步一年比一年大——今年他已经成为迈加级别的了,而这纯粹是他通过努力得来的。若要以去年的认知来看待他,你定将会吃亏。”

“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那希伦斯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也终于摆出了一副较为正规的防守姿势。珀尔见状,二话不说持剑冲向前方,在比眨眼还要快的一瞬间内向那希伦斯的腹部发动了攻击。

不论是动作的流畅还是攻击的速度,都可以称得上是上等水平。眼看剑尖就要碰到那希伦斯了,那希伦斯却还没有动静,只是一直维持着防守的姿势,好像连躲闪的打算都没有一样。

不,不对……

“……好慢。”

就在仪装剑刺破那希伦斯衣服前的一瞬间,那希伦斯猛地一转身再加一记突进,便直接躲过了攻击、进入了对方的死角。

“怎——唔!”

珀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腹部就传来了痛楚……那是被那希伦斯的右拳狠狠捶入而造成的,震荡波传遍了他的整个身体,将一股胃液从他口中逼出。

……但这还没有结束。

在打出这一拳的同时,那希伦斯也在将魔力传输至右臂,而当他攻击命中的那一刻,他也立马发动了一道魔法……

——就是现在、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赤红的烈焰和惊人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开。珀尔·翊昂的身体就如被风卷起的落叶一般,毫无抵抗地被吹了出去,直到撞上了一棵树的树干为止。

“……!!”

那希伦斯在原地愣了半拍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紧接着,他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半张开的嘴巴像是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希伦斯看了看自己的手,魔力来回流动的酥麻感还尚未消退,这也就代表刚才的那道魔法……『至高无上的〖神圣之火〗(普罗米修斯)』确实是自己的。可是,从攻守切换到魔法发动,一切都是那么流畅,而就是这种流畅感让那希伦斯感到难以置信。

“嚯!漂亮的一记!塞巴斯顿,这可不比你的差啊。”

“这是理所当然的,赫勒斯先生。这点进步也只能说是在我的期待之内,若他连这种程度也做不到的话那我就可要质疑你的训练水准了哦。”

塞巴斯顿笑了笑,转向那希伦斯:

“那希伦斯,感觉怎么样?”

“感觉…什么感觉?”

“有什么不同吗?看你的表情,似乎就连你也没能完全理解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吧?”

“的确……我刚才不知为何觉得珀尔的攻击很慢,即便我知道这是他全力刺来的一击也一样,剑身上的每一团火焰我都看得清楚。若硬要我说这是什么感觉…大概是直觉吧?在看清了他的攻击后,身体就条件反射地做出了行动,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飞出去了。”

“嗯,感受到了吧……”

塞巴斯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成长啊。”

“我的、成长……?”

“是的。我之前也有一再解释过,我让赫勒斯先生给你布置的训练并不完全是让你‘变强’,而是将你尽可能贴近你的睢者的潜力级别,换句话说就是让你去挖掘你的潜力。”

“可是,进步不应该是逐步达成的吗?作为当事人,我应该很难察觉到那些细微的变化才对。这种如同雨后春笋的进步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那希伦斯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只靠一个人努力训练是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的,所以我才会让你去把生与死的双子之剑取回。”

塞巴斯顿一言一语地解释道:

“和你订下主仆关系的是莱可莉丝吧?她身为死之剑,会帮助持有者‘避免’死亡和其它与死亡有标志性关联的东西,增幅你的魔力和体能。换言之,你此等的进步与莱可莉丝可是有着密切的联系哦。”

“是、是这样的吗……”

那希伦斯说道,不禁有些失望。他原先以为,塞巴斯顿肯定会对他的进步予以夸奖,但结果到头来还是多亏了有莱可莉丝的帮助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学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那希伦斯如是问道。

“嗯,你觉得呢?”

塞巴斯顿面带难以捉摸的微笑,说道:

“将剑放在某个位置并知道那里的人,只可能是那把剑的前任所有者了吧?”

“哦……哎、哎?!学长以前是莱可莉丝的主人?”

“啊,是的,只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而且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孩子是和我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才成为搭档的,但却一直跟我合不来,在战斗以外的时候是不会和我搭话的,后来也是因为一些事情才解除了我们之间的主仆契约。不过,看来你和她还相处的不错呢,这我倒挺欣慰的。”

塞巴斯顿说道,停顿了一下:

“……不过,现在比起我,还是顾及一下刚才被你轰飞的翊昂同学吧。战斗中不要随便走神哦。”

“啊、是。”

那希伦斯连忙回头看向珀尔的方向,只见他正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似乎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凡是见识过塞巴斯顿和那希伦斯全力发出『至高无上的〖神圣之火〗(普罗米修斯)』的人,无一不会被那种恐怖的规模和破坏力吓住,但方才那一发相较之下还是颇为逊色。这是因为那希伦斯考虑到对方是自己的同学,于是下意识地控制了输出。

……只是简单的过招而已,没有必要将对方炸个体无完肤。

“呜咳、咳咳咳……”

珀尔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用仪装剑支撑自己站起。他的衣服上满是烧焦的痕迹,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运起了魔力,让仪装剑上的火焰再度燃起。

“已经够了,珀尔。”

塞巴斯顿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这一回合我已经看到我想看到的东西了。你心里服也好不服也好,胜负已分,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的确,事实就是这样的。

即便这只是短短的一个回合,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就已经展露无遗了。现在,珀尔还没有受什么重伤,但如果塞巴斯顿说的是对的,再这么打下去总会有人开始流血的。

总之,学生会会长的意思就是:无意义的打斗要尽可能避免,而为其受伤就太愚蠢了。

那希伦斯对此也表示赞同,但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从后方猛地传来了一股杀气……

“……!!”

他连忙再度转回去,但珀尔的身影已经不在那棵树下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青蓝色的轨迹,正以飞快的速度跳跃着、向自己袭来!

‘唰——!’

一股热气从自己侧面吹来,那希伦斯本能地向后倾去,蓝色的轨迹从自己面前拂过,而持着剑的珀尔也在他面前现了形。

……不,说是现形也不对,因为珀尔从未有意隐藏过自己。

那希伦斯刚才之所以没看到他,是因为他在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那希伦斯逼近,而那道青蓝色的轨迹不是别的——正是他手中变为由更高温的蓝色火焰包裹的仪装剑!

——这可不妙!

那希伦斯终于理解了状况,但现在还不容他放松下来,因为珀尔已经趁他向后倾仰的这一刻发动了第二轮攻击!

‘嚓——!’

珀尔借助挥剑的作用力,顺势扫出了腿,将原本就已经有些失去平衡的那希伦斯扫到了地面上。

“呜呃…!”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大地突然飞起来,并硬硬地撞上了自己一样。他肺中的空气被突然挤了出来,让他咳嗽了几下,同时也因为咳嗽的反作用力而乱了架势。

——糟了!

眼看珀尔已经高高举起了仪装剑,并准备全力刺下。那希伦斯这时才想起来要防御,但该拿什么来防御好?自己从刚才一开始就没有进行过单向召唤,而莱可莉丝的本体此时应该还在宿舍里,现在的他真的是手无寸铁啊。

“喂、喂!塞巴斯顿,这可不妙吧!看那孩子的眼神,他绝对是认真的啊!”

此时,在一旁观战的赫勒斯也待不下去了,准备介入并做些什么,然而塞巴斯顿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制止了他。

“别担心,一切都还好,轮不上我们去瞎帮忙。”

“可是再这么下去那希伦斯肯定招架不住的,我看还是…”

“…嘘,看下去就是了。”

没有人知道学生会会长此时的乐观是从哪里来的,就连赫勒斯也一样。珀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使劲一运力,剑身上的火焰立马又增大了一圈。

“呼啊啊啊啊啊——!!!”

他大声怒吼。那希伦斯见状,也只好交叉双臂以保护要害不被伤到,珀尔刺下剑的那一瞬间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两人谁都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这一幕——

‘——锵!!!!!’

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在四周回响起来……

“什、什么…?”

表示出惊异的人并非只有珀尔。那希伦斯微微地睁开眼睛,而当他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也不禁张大了嘴。

只见一把造型精美的长剑正漂浮在两人之间的空中,硬是用自己的剑身挡住了珀尔的攻击。它的出现谁都没有意料到,而时机又是那么地恰当,让人不禁捏一把冷汗。

“……咕!”

珀尔并没有因此而动摇。他将这认定为那希伦斯的某种魔法,故使尽全力将仪装剑继续刺下。蓝色的火焰瞬间爆发,火星四溅,但长剑仍然优雅地漂在空中,就像一块磐石一样——坚而不摧、不动。

“…莱、莱可莉丝……?”

那希伦斯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把长剑的身份。

“我的主人啊,你究竟打算在地上躺多久?”

莱可莉丝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了起来:

“若你不想就此言败,那么站起来吧。身为主人的佩剑,我与主人同在,不论何时、何地……所以,请尽管使用我吧。”

……或许是没能理解话中的含义,又或许是因为直接进行心灵对话还有些不适应,那希伦斯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他奋力起身,一把抓住了死之剑的剑柄:

“喝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呐喊,那希伦斯挥出了一击,将珀尔弹开。他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向后跳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

…这太惊人了。

虽然之前有机会在训练中使用死之剑,但真正在与他人的过招中挥舞时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剑的重量恰到好处,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挥起来就像是手臂延伸的一部分,感觉十分自然。

(『“主人,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

“……啊、嗯。”

那希伦斯回过神,看向珀尔,而珀尔也在以令人不舒服的尖锐目光看着他。两人都多多少少喘着气,互相静等并观察着对方的动静。

…不,不对。

实际情况不只这样。

“呼……哈…………”

珀尔明显要比那希伦斯更加气喘吁吁,豆粒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但他似乎连用袖子拭去的想法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一连串的剧烈运动?因为被刚才突然改变的节奏吓了一跳?还是说是什么其它的原因?

“喂,珀尔,你没事吧?”

那希伦斯也察觉到了这一异样,开口问道。

“少罗嗦!…我很好,比起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珀尔以他一如既往的强势语气说道,但他身体的颤抖让他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这明显是在自欺欺人。

珀尔为了稳住自己而深呼吸了几口。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古怪的状态,现在的他怎么看都十分弱不禁风,而从他将姿势改为双手握剑的这点来看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恐慌了。

“可恶……”

仪装剑的剑身也随着他手臂的颤抖而震动。与此同时,那希伦斯注意到剑身上的蓝色火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无需担忧,主人。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莱可莉丝以平淡的声音说道。

(『“死之剑有着‘死’的属性和标志物,而死亡对人类来说是本能地想要去抵触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死之恐惧’(Thanatos)。普通人在面对我时,会被本能束缚、想要逃离,于是不论是力量还是魔力都会大幅度下降。只有精神力较强的人和个别本身就是例外的人,比如睢者才能对这个特效免疫。”』)

…也就是说,珀尔是被莱可莉丝镇压住了吗?

那希伦斯咽了口唾沫。他虽然不能完全想象出珀尔此时的感觉,但那应该和他在接受莱可莉丝的试炼时、被死亡吞噬全身的恐怖很相似——令人不愿回想起来。

“……咕、…!”

然而,珀尔却张开了嘴,狠狠咬了自己下唇一口。红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而这突然的痛楚似乎也让他恢复了一定程度的冷静。

(『“这个人…还真是挺认真的呢……”』)

“…就以这一击来、决定胜负吧!”

珀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极限,故决定速战速决。他重新摆好架势,蓝色的火焰也顿时爆发了出来、包裹了仪装剑的剑身。那希伦斯见状,也相应地作出了防御。这一次两人并没有僵持多久,珀尔双脚蹬地,冲向了那希伦斯。

(『“主人……”』)

“……我知道。”

…虽然珀尔的速度在魔法的帮助下比先前要快多了,但在那希伦斯眼中这还远远不够……莱可莉丝赋予他的新力量他还没有使用够,更不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极限究竟在哪里。不过,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仅仅这种程度的珀尔是打不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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